2020/2/13

| 巴黎 | 美到讓人缺氧的浪漫城市

      
        
        巴黎,這個連名字都那麼夢幻和時尚的城市,去過一次就讓我一直念念不忘了。出發之前,十個朋友中有七個都說:你要小心啊!巴黎治安很差,錢包要放好,小心別被搶了。另外三個朋友的反應則是和我一樣:哇,巴黎!太棒了吧!一開始的我完全沒有擔心治安問題,直到被太多人提醒了,才開始有點搖擺不定。我連印度都去過了,巴黎應該不算甚麼吧!不知哪來的膽量,最後帶上這句話就出發去巴黎了。        

       去巴黎之前比較忙,所以也沒有做太多準備,簡單地把想去的咖啡店、市集和古著店記下來,以及看了午夜巴黎這齣電影,然後就出發了。甚麼功課都沒有做的關係,一到埗就是從零開始,想從機場坐車去我的airbnb,結果搭錯車了,同時我的房東也還沒有回覆我,還沒正式到法國就體會到了法國人的悠哉(我好客氣)。相隔十幾天,我人都已經在巴黎了還沒回覆我的訊息,直到快到約定的時間的最後關頭,在我以為快要流落街頭之際,我才收到他的回覆,差點痛哭流涕。由於趕著去check in的關係,最後只好選擇搭計程車,不過後來發現巴黎的地鐵其實非常方便,很容易上手。

         上了計程車不久我就後悔了,住的地方距離機場有好一段距離,而且途中遇上塞車,車上的錶每跳一下,我的心臟也跟著狠狠地跳了一下。看著價錢不斷地增加,而且還是以歐元為單位,我忍不住跟司機說了幾次:不然你在附近的地鐵站讓我下車就好了,我可以搭地鐵。結果司機都是說:沒關係,很快就到了。原本心情有點浮躁,手裡一邊看著Google map,一邊看著錶上顯示的數字,發現我住的地方快到了。後來透過車窗看到沿途的風景和建築,哇!這些建築也太美了吧!心情瞬間緩和了下來,我情不自禁地說。這些還不算是最漂亮的呢,市中心的更美。司機語帶自豪地說,此刻我才有種終於在巴黎了的感覺。雖然如此,下車的時候我還是差點哭出來,因此這趟車費足以讓我再巴黎吃上一頓很好的晚餐。   


 
     
        到了這次入住的airbnb,房東說房間還沒準備好,讓我在他們家的露台曬曬太陽休息一下。第一次走進法國人的家,只能說法國人真的很重視氣味,他的家飄著淡淡的香味,好浪漫哦!(在巴黎的花癡病開始發作)那天天氣很好,他把太陽眼鏡遞給我,問我需不需要,我笑著婉拒了。看到他家那麼漂亮以及我住的房間可以眺望到巴黎鐵塔,我還是決定不生他的氣了。


        
        巴黎的空氣會讓人變得異常和藹可親。明明只是在家附近的轉角處,等待著永遠都遲到的房東(沒錯他連我check out都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又餓得半死的同時還是不會臭臉,隨時都興奮得大笑不止。




          有人問過我旅行的時候有哪些事情是一定會做的,逛公園」絕對是我其中一個答案。我相信每座城市的公園大都能反映當地人的生活態度,尤其是在歐洲,大家都愛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看書、與朋友相聚,甚至是獨處,這對於一直都很嚮往這種生活的我來說絕對是個大大的福音,所以有兩個下午我都是在公園度過的。
                      
       
         在巴黎怎麼少得了到塞納河畔。沿著河畔散步,看著路人騎著自行車、躺在一旁的草地,還有很多和我一樣,來感受無數次成為電影場景的塞納河畔的魅力和氛圍。光是想像都覺得很浪漫吧!




        那天逛完羅浮宮後便在附近的公園散散步,走了好久好久,直到看到這個畫面,心裡又是一陣激動,忍不住驚嘆:為甚麼連在公園坐都可以那麼優雅,這根本就是電影裡才會出現的畫面吧!」然後暗自希望他們繼續坐在那裡不要動,讓我把這個畫面捕捉下來。如果你問我巴黎給我的感覺是甚麼,我想這張照片就是答案吧。

                          
    
        走啊走,來到了這個廣場,圓形的噴水池外環繞著許多椅子讓遊人坐下來休息,有人戴著太陽眼鏡曬太陽、有人認真地看書、有人靜坐著放空......好欣賞會隨身攜帶書本的人,在歐洲經常會看到大家躺在草地上看書,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看書是一件多美好的事啊。雖然那天的太陽很猛烈,但還是座無虛席,等了好一陣子,終於被我等到了一個位子,短暫地在這裡享受了巴黎午後的陽光,而且椅子是意想不到地舒服哦!下次來巴黎,一定要帶上一本書在這裡好好感受一下巴黎的慢步調。


      
       孚日廣場也是我很愛的一個公園,即便有很多地方還沒去,我還是騰出了兩個下午來這裡躺草地,附近還有很好逛的家用品店merci,逛完可以慢慢地走過來。



        
        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其他國家和城市有那麼多綠化的空間,讓大家可以在假日的時候放鬆一下。作為一個愛逛市集和愛古著的狂熱份子,來到巴黎一定會發瘋吧!我覺得此行自己做的最美好的決定必定是因為電影午夜巴黎而選擇後來的幾天住在聖圖安跳蚤市集。還記得出發去巴黎前,我特地重溫了這部電影,一邊看著市集裡的場景,一邊想像著不久後的自己也會出現這裡,心情真的很雀躍。直到自己真的親身到了,有種天啊,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的感覺,旅行最棒之處莫過於如此吧!



        我住的airbnb距離這裡只有不到一分鐘的路程,那天因為太興奮的緣故,一早就起床了,所以很早就到市集,當時真的有種無論發生甚麼事情都無法阻止我逛市集的感覺。不過到了之後才發現很多店都還沒開,不過我還是不死心,慢慢地逛,看店家們悠閒地準備著,直到大部分的店都開了,我大概逗留了將近三個小時。



      
       這裡的店舖都是以賣古物、海報、傢俱和首飾等為主。當我看到這些珠寶櫃的時候,簡直是雙眼發光,然後告訴自己要先冷靜一下。沒辦法,我真的太愛買耳環了。結果我很節制地在同一家店買了三對耳環,來自英國的老闆看到我那麼興奮,忍不住問我的名字,和我聊起天來,他笑說: Queenie,謝謝你,你是我們今天的救星,我們今天的生意靠你了。」他又接著問我從哪裡來的,我回答香港,what a shame! 香港現在回歸中國了,我要把香港收回來。好啊,我等你,快點哦拜託!」我笑著回道。       雖然因為一齣電影而搬來這裡住聽起來很浪漫,但現實是,這裡附近的治安不是太好。也許是因為附近的攤販太多,人流比較複雜。一到晚上附近幾條街幾乎沒人,路燈也很昏暗,所以走在回家的路上,坦白說有點不安,所以我想白天來逛逛就很足夠了。




       在聖圖安跳蚤市集旁邊有個規劃得更整齊和現代化的市集,叫做多芬市集Marché Dauphine,這個可愛的飛碟可以說是它的標誌。        這裡有賣很多二手古董包和古著,我也成功地買到我的心頭好,請記得,是可以議價的,但就要看功力了。好吧,住在這裡的另一個好處就是逛完可以馬上把戰利品放回房間,然後繼續逛。

 

        這些卡通玻璃杯也好可愛啊,好想都打包回家。 提起藝術」二字,你會想起甚麼?是一種很抽象的概念?是一種奢侈品?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我覺得藝術是無處不在的,只要你本身有對於的追求,」也是一種個人的選擇,任何人都有權利去追求它。金錢不一定買得到美感和品味,因為美感是需要培養的。一座城市的博物館正好代表了它的個性。





         這趟巴黎的旅程花了好多時間在逛博物館和美術館,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精神上的滿足。龐畢度中心是我其中一個很喜歡的美術館,這裡有世界上最多的歐洲現代與當代藝術藏品,建築的本身也很獨特。
     

大家也愛在門口前面的廣場席地而坐,從高處俯瞰,很像無數可愛的小螞蟻,真療癒。




        羅浮宮也是遊客們一定會到訪的地方,最經典的名畫,蒙羅麗莎的微笑就在裡面,看到無數來自各地的遊客拿起手機在畫作面前爭相自拍的畫面,讓我忍俊不禁。作品的意義是甚麼?who cares?拍照打卡比較重要啦。羅浮宮的建築本身就很吸引了,一想到自己有幸親眼看到,還能看到那麼多藝術品,真的是無比幸運。


        進入羅浮宮之前,我被廣場前面一個正在拉泡泡的街頭藝人吸引住了,很多人也因此停下了腳步。小孩們興奮地跳著、追著泡泡,我在一旁看著,最後也忍不住戳破了幾個泡泡。不過從我第一眼看到他開始,我最好奇的還是:一個為大人和小孩帶來歡樂的街頭藝人,耳機裡聽的到底是甚麼音樂呢?




        藝術可以是在博物館,可以是在美術館,可以是在歌劇院,也可以是在路邊。當我往孚日廣場的方向走去,耳邊的琴聲越來越明顯,一開始還以為是廣場播放的,後來發現我想多了,原來是來自於這個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男人,他在彈奏豎琴。這是我第一次現場看人表演豎琴,而且還是在路邊。豎琴的聲音好美,而且他是在一個拱門下演奏的,聲音尤其立體。我停下來聽了好久,直到快要離去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待了大半個小時,最後他還彈了美少女戰士的主題曲,童年的回憶馬上回來了,心情超級激動。

        以前對於去聽演奏會這件事覺得好不可思議,不就是只有樂器的聲音嗎?沒有歌詞,這樣不無聊嗎?結果我才發現錯了,因為我居然有一刻聽到眼眶紅了,回過神來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它不是悲傷,而是一種頓悟,原來生活可以如此很美好,很難形容當下的感受,只能說是一種很幸福的感受,再一次體會到了音樂和藝術的力量。

       只能說,在巴黎街頭看的表演總是能讓我輕易地打開我的錢包。不過,遇到喜歡的表演和藝人,對對方的努力作出鼓勵也是一種很棒的付出。


        
        畢加索美術館也是另一個我很喜歡的地方,除了展品很棒之外,眼前的這位女士也讓我印象深刻。好幾次在我看畫的時候,她總是剛好在我前面,有時戴上眼鏡,靠近畫像看文字介紹,有時拿出手機把喜歡的作品拍下來,逛累了就坐下來,她的舉動無意間吸引了我。我以後老了也要像她一樣」我在心裡這麼想著。年紀大不代表甚麼都做不了,也不代表失去求知和追求美的能力。在我的視線離開前,她剛好抬起頭,對我笑了笑。


        
        巴黎鐵塔,這個即使沒親眼看過,也會在電影看過無數次的場景,我、終、於、親、眼、看、 到、了!對我而言,它不僅僅是一座塔,是一種情意結,而且親眼看過後更加喜歡。走在巴黎市區不難在各個角度發現它的蹤跡,從我第一晚住的airbnb的窗口看到像螞蟻般的,到後來慢慢的,看到的一天比一天近,最後還登上去看夜景,有種在拆禮物的感覺。
                              咦,我是不是誤入電影場景了?
       
         來到倒數第二晚,我才發現自己還沒去看巴黎鐵塔。你懂的,在巴黎真的很忙。現在快11點了,等一下到那裡會不會只有我一人啊?好像有點晚了,去不去好呢?可是今晚不去的話就沒甚麼機會了啊!」明明人已經在地鐵上了,我還是陷入了糾結。

        直到我踏出地鐵站往鐵塔的方向走去,我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大概巴黎的所有遊客現在都在這裡吧,晚上12點多,大家還在興奮自拍,我才放下心來。我想我無法忘記自己在前往巴黎鐵塔的途中,看著它越來越近,心情越來越亢奮,腳步越來越輕快。忽然,眼前的鐵塔亮起了燈,一閃一閃的,我的心裡大概綻放了無數顆煙花,時間好像停頓了下來,我的世界就只有眼前的這一切而已。姐我終於親眼來到巴黎鐵塔前面了!」原來圓夢的感覺那麼美好,怎麼鼻子好像有種酸酸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晚上有點涼意吧。

        說到食物,其實對於歐洲的食物沒有太大的期待,不過對於我這個海鮮愛好者來說,這裡絕對可以滿足到我,我想我可以每一頓都吃生蠔吧,當然少不了我最愛的酒。很快就適應了巴黎的飲食,每一頓飯都很自然地點了酒,就好像是吃茶餐廳一定要喝凍檸茶和凍奶茶一樣,白天也照喝不誤,好不滿足。





        
        巴黎著名的鵝肝料理餐廳 Comptoir de la Gastronomie         
        有時候會對於網路上一些必吃必買的推薦清單感到卻步,但這家是我覺得有名實相符的。這一趟旅程我吃了兩次,第一次是自己,第二次是和朋友。每當咬下食物的第一口,我們都會相視而笑,那是我們覺得很滿足的一種默契,是一頓味蕾直接到達了高潮的體驗。                曾經試過旅行的時候,在餐廳吃飯和鄰座的陌生人聊起天來,而且越聊越起勁,最後成為朋友。這次在巴黎也遇到了,是我自己一人來這裡用餐的時候遇到的。   

        在餐廳門口候位的時候,我聽到身後的男女在用粵語交談,「嗯是香港人」我心想。後來我被安排坐在吧檯,才剛坐下,他們就被安排坐在我旁邊。「你自己一個人來巴黎嗎?」女生一坐下就用粵語問我,我呆住了一秒,笑了,然後回答「是啊」,心想「我的臉上有寫著我是香港人嗎,明明我沒有開口說過話」。       

       原來他們來自澳門,是一對性格非常可愛,也超級友善的情侶。他們覺得一個女生跑到巴黎去玩很勇敢,問我不會害怕嗎。我笑說印度也去過了,巴黎應該不算甚麼吧。「哇你第一次來歐洲就選擇了巴黎,巴黎很厲害耶!我們都是去了幾個國家,最後一站才選擇巴黎的。」是啊,才來了幾天就覺得要找個能夠和巴黎比較的城市大概很難吧!      

      後來我們交換了在巴黎玩的情報,也對於法國人的時尚品味和顏值讚不絕口。聊到興起之際,大家點的菜都來了,他們把一大盤芝士放在中間,熱情地說:「來,一起吃!我們吃不完。」就這樣,我們一邊喝著酒一邊享受美食,大聊旅行和生活,兩個多小時一下子就過了。        分開前,我們交換了聯絡方式,「接下來的旅程要注意安全,有甚麼事情可以找我們,我們還在巴黎。」她再三囑咐我。「下次來澳門可以找我們,記得不要去遊客才會去的地方,例如大三巴。」她接著說道,我笑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裡,想起可以在異國用熟悉的語言和擁有共同頻道的人交談,感覺特別舒暢愉快,那是在巴黎很難忘的一頓晚餐。



        最後一頓在巴黎的晚餐也讓我很難忘,雖然食物的味道沒有很合我的心意。     

        四月的巴黎,白天很長,晚上八、九點才天黑,沒有看時間的我常常在外暴走到晚上,直到天黑才驚覺已經那麼晚而我還沒吃晚餐。最後一晚隨意地找了一家餐廳,吃甚麼好呢?吃我很愛的牛肉他他還是試其他,我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參考了侍應的意見,點了牛肉他他,她說很巴黎,但是這一家的調味比較酸,我不喜歡。        喝著紅酒但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想最後一晚的時間過得慢一點。直到離開餐廳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這就是我為甚麼要搭第二次計程車的緣故了。     

      在巴黎用餐,我們要學會等待以及把握時機。點餐的時候不能舉手示意,這樣會被視為不禮貌的表現,要和侍應有眼神接觸他才會過來,結帳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做法。這也是為甚麼一頓飯為甚麼要吃那麼久的原因之一(笑)。         

     人們總是把巴黎和時尚劃上等號,著名的時裝週在巴黎,許多知名的品牌也是在巴黎創立的,到底是一座甚麼樣的城市才可以讓人們那麼有美感,讓大家都被時尚的氛圍擁抱著?這個問題我真的解不出來,只知道在親眼看過巴黎人,又或者只是在巴黎生活的人的穿搭,我都會被深深地震撼到。「天啊這樣穿好好看」、「天啊那個爸爸太會穿衣服了,怎麼推著嬰兒車也會那麼時尚」、「天啊她騎單車的畫面真的是電影裡會出現的畫面」......每天走在路上,巴黎人帶給我的驚喜總是接連不斷。

 

        發掘各地的咖啡店也是我旅行的時候不可或缺的行程,去的時候是春天,巴黎的天氣很好,所以我都會選擇坐在咖啡店室外的位子,看著路人往來,感受溫柔的春日。    

        這家咖啡店原本是修鞋店,Cordonnerie的招牌還保留著,也是我這次巴黎的旅行中很想去的地方之一。      

        那天剛好在瑪黑區,去merci的途中遇到它,所以就先進去喝了杯咖啡。咖啡店的空間很小,室內外加起來大概只能容納八個人左右吧,而且我還發現裡面居然貼了老香港的照片,以及在售賣香港的明信片,真的好奇妙!   
    
        離開前在門口拍了這張照片,準備按下快門的時候,剛好有路人走進我的鏡頭,於是這張「很巴黎」的照片也成為了我很滿意的照片之一。感覺在場的各位喝完咖啡就可以直接走去參加巴黎時裝週了。




        讓我最驚喜的是,即便是老人家,他們的穿搭也讓人印象深刻,果然美感這種東西還是要從小培養的,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要足夠愛自己。


        
       順帶一提,stohrer的甜點非常棒,難得地沒有巴黎甜點的那種過甜,吃完會有一種幸福感。反而很多人推薦的Angelina我沒有很喜歡,甜點和比喝的熱巧克力都甜得讓我頭皮發麻,吃到一半就直接宣佈投降。





      

        走在巴黎街頭會有種快要飛起來的感覺,永遠都很期待下一個轉角會有不一樣的驚喜。有時候快到達目的地了,還是會忍不住在附近走走逛逛,多繞幾個圈,享受意外的收穫。
           
        歐洲人擁有得天獨厚的身型比例,連法包也能變成他們的時尚單品。想像一下,要是把他手上的法包變成菠蘿油,嗯,好像真的有差。


        
       身上的古董包包和古著上衣都是這次在巴黎買的。「欸,真的很巴黎耶,變巴黎人了!」朋友說了幾次。不管,反正我接受和相信了。巴黎人的穿搭的厲害之處在於你不會在他們身上看到過多配件,都是簡單俐落不累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而且,他們真的很愛買古著,一樣是古著迷的我試過一天逛六、七間古著店,和歐洲人一起在箱子裡瘋狂挖寶的感覺很妙,無論男女老少,大家的目標一致,都是要找到自己的心頭好。


          
         
        旅程的最後一天,我還是維持一貫的作風,不慌不忙地去完成我想做的事情,然後每次的下場就是差點趕不上飛機。臨別秋波,我還是去看巴黎鐵塔的最後一面。買了一個牛角包,在鐵塔不遠處安靜地享受在巴黎的時光。旅行之神還是很眷顧我的,在離開巴黎的那天天氣才突然變壞。突然其來的風把地上的沙子捲了起來,我下意識地轉過頭,試圖避開。於是就看到這個女生。她手上原本拿著筆,時而抬頭看著鐵塔,右手時而在紙上快速地移動,我想她是在紀錄巴黎鐵塔吧,畫面又是如同電影一般。

         鐵塔附近都是遊客,有一家大小,有甜蜜的情侶,也有人像我們一樣獨遊。我常在想,來巴黎的人大都是帶著許多憧憬吧。

        回到出發去巴黎之前,說起巴黎,很多人會想到法國人很高傲、目中無人;到處都是小偷;到處很髒亂。我不知道要再次感謝旅行之神的眷顧還是為巴黎反駁。也許這些都是事實,但運氣很好的我都沒有碰到。買東西的時候偶爾會遇到當地人和我聊起天來、早上在樓下遇到公寓的住客會主動和我打招呼、走在路上迎面而來的人對和我微笑和眨眼、遇到困難的時候也沒有被臭臉對待、甚至還有人幫我搬行李(可惡的地鐵站居然沒有電梯)、不是每個地鐵站都有尿騷味,也沒有人對我的錢包虎視眈眈。如果要數最驚心動魄的事,應該就是那兩程計程車吧,第一次是貴到我心裡在淌血,第二次是司機開錯方向,還有我有開Google map,所以即時提醒他,但他開得很快,還被旁邊的車越過切線,結果在車上飆髒話(抖)。

        但很現實的是,有在當地生活的朋友和我分享她在地鐵站被偷錢包的經歷。我想每個人的經歷都不盡相同,遇到的人也不一樣,我們只能好好保護自己,提高警覺,但不要過份地神經質,也不要對人事物有既定的印象,因為那樣就不好玩了。

        去巴黎不一定要做甚麼事情,去甚麼地方,而是感受這座城市的精緻和生活態度。雖然只去過一次巴黎,但也足以讓我時常牽掛。我想,最讓我想念的還是巴黎的生活氛圍和巴黎女人的韻味和姿態吧,他們帶給我的影響和衝擊也許是別處找不到的。

        你的氧氣面罩買好了嗎?有沒有做好時時刻刻都會發出驚嘆的心理準備?眼睛會很忙碌你OK嗎?如果以上都準備充足了,那麼我想是時候出發去巴黎了。




2019/2/3

| Varanasi瓦拉納西。恆河 | 印度文明的搖籃

      說起印度,你的腦海裡會想起甚麼呢?很多人會馬上想起泰姬陵、恆河、咖喱⋯至於我嘛,第一個念頭就是「我要一定要去恆河!我終於可以去看恆河了!」在這次印度的旅程中,印度的瓦拉納西成為了旅程中的壓軸。到埗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地說了好幾遍:「哇,這裡真的很印度,和我想象中的印度很符合,我們應該在這裡多待幾天才是啊!」也許是因為有對比,相比起孟買和齋普爾,瓦拉納西是一個比較窮困的地方,因此也更能接觸到印度社會的低下階層,整體的人文色彩也來得濃厚。



         這是在我住的hostel的頂樓視野,站在高處可以俯瞰附近居民的房子,那天剛好看到有人在打球、晾衣服和放風箏。要是天氣炎熱的話,晚上還會有人睡在頂樓,也就是會在國家地理雜誌出現的照片。想到這裡,突然覺得好奇妙,沒想到有幸看到照片上的真實場景。在頂樓吹吹風,遠距離地感受一下恆河一帶的風景,對於接下來的旅程真的感到無比興奮。



         我住的hostel隱身在巷子裡,要是沒有google map真的會迷路。然而,巷子裡的風景使我很著迷。看著老人坐在店門口專注地看報紙,如此靜謐的畫面和外面大馬路的喧鬧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除了老人家之外,剛好也捕捉到了男孩在閱讀報紙的畫面。看報紙的畫面在大城市裡已經逐漸變得罕見了,畢竟現在的科技那麼發達,有多少人真的會打開報紙關心時事。來到印度總是能輕易地看到,讓我不自覺地用相機記錄了不少畫面。
        縱橫交錯的巷子裡除了有各式各樣的商店和雜貨店,當然也少不了餐廳、賣chai和小吃的。
        我和朋友在一家很小的店裡吃了idli,也就是印度的米糕,一份只是一兩塊錢港幣而已。店裡大概只容納得了四個人,大家坐在椅子上吃,距離之近讓人很容易就會聊起天來,感覺特別地道。
 印度人很喜歡面對鏡頭,尤其是男性,顯得特別自在和友善。
 巷子裡的粉藍色房子和她身上的粉紫色很搶眼。
 媽媽帶著兒子去上學,男孩的鞋子好大。
        把瓦納拉西這座城市形容為迷宮一點也不為過。窄窄的巷子裡四通發達,要是不介意迷路和不趕時間的話,在裡面隨心亂走還蠻好玩的。
       有時候一個轉角會看到對印度人來說很神聖的牛、一抬頭就會看到幾隻猴子在屋頂上飛簷走壁,新鮮的事物總是特別多。當然,走在這裡也有很多陷阱,例如一大坨牛屎,路上坑坑洞洞裡的積水,還有與人爭路的機車。當時去的時候正是雨季,路上濕漉漉的,讓人猶如踩在一塊塊溶化了的巧克力上,鞋子也都濺滿了污漬,眼睛顧得了看google map又顧不了地上的水坑,真是步步為營,讓人相當抓狂。

          離開了巷子,走到大街上,馬上迎來了喧囂,和其他城市相比,瓦拉納西的市區比較不大,馬路也都窄窄的。

         瓦納拉西整座城市都充滿了濃厚且神秘的宗教氣息,路上的人形形色色,主要還是來自低下階層。有時也會在路邊看到苦行僧,苦行僧是指透過禁慾和自我克制與磨練來實踐某種信仰和追求心靈解脫的人,他們大多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居無定所。
     「哇,這是在寶萊塢電影裡才會看到的畫面吧!」我說。走在印度街頭,旅人們隨時會被鮮艷的色彩吸引住。

          離開前,他微笑著和我揮手說再見,我隨即拿出相機把他拍下來。所以我常說,在印度街頭拍照真的很過癮。
         面朝恆河的房子,主人們在露台休息。
          在恆河旁邊,總是有人席地而睡。
         恆河是世界上污染得最嚴重的河流之一,即便沒有親身去過恆河,很多人也知道它髒得很可怕。離開印度後,我常被朋友問:「恆河是不是真的很髒?臭不臭?有沒有看到屍體?」不知道和季節是否有關,雨季的恆河一點也不臭,我也沒有看到屍體,也許是因為水位上升了?至於髒不髒嘛,看照片就知道有多污濁了。但印度人還是優哉地在裡頭洗澡、洗臉和刷牙,讓我嘖嘖稱奇。
 
 
        無時無刻都有人在恆河洗澡,不分男女老幼。他們雙手合十,先是閉上眼睛祈禱一會兒,然後開始沐浴,把水往頭和臉上潑,再掬一口往嘴裡送去,接著慢慢地擦拭身體。對於印度教徒來說,沐浴在恆河裡可以洗淨他們的罪孽。因此,瓦納拉西對於印度教徒來說是一輩子至少要朝聖一次的聖城,也難怪這裡會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前來感受莊嚴的宗教氣息。洗澡就交給當地人吧,至於遊客嘛,在一旁觀賞便足矣。
        除了沐浴之外,偶爾也會看到當地人在蹲在恆河旁洗衣服。恆河水那麼髒,衣服洗完應該會比洗之前更髒吧?印度真的是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

          除了生活在瓦納拉西的當地人,很多來自印度各地的信徒也會特地來朝聖。這一家人來自孟買,手上拿著的容器都是用來裝載恆河聖水,把它帶回家供奉。他們主動和我們聊起天來,最後還熱情地邀請我們一起合照。



      每天的傍晚時分,恆河一帶會開始熱鬧起來,人們幾乎會往同一個方向走去。跟隨著絡繹不絕的人潮,我們來到了河邊。每晚大概六點半左右會有盛大的恆河夜祭,幾乎所有在瓦納拉西的各國遊客和信徒們都會聚集在這裡,觀看莊重肅穆的儀式。

     祭壇上的男祭司們出身婆羅門,根據印度的種姓制度,只有居於首位的婆羅門才能擔任祭司一職。只見他手持拂塵和火把,不停地舞動,以此祭祀恆河與濕婆神。雖然聽不懂祭司唸的經文,但現場的氣氛讓人不自覺地安靜了下來,眼睛完全無法從台上離開。原以為整個過程大概是半個小時左右,沒想到一個小時過去了,還不見儀式告一段落。我坐在河裡的大木船上,正視著祭台前方,旁邊人山人海。直到雨越下越大,我才快步離去。

       恆河一帶總是聚集了好多男人,大白天坐在那裡,一坐就是一個小時以上。為甚麼我會知道呢?因為我也在那裡待了一個多小時。印度的牛也總是無處不在,瓦納拉西尤甚,在印度當牛也是蠻幸福的,人們都很尊重牠們。
         瓦納拉西這座聖城至今保留著火葬的習俗,這裡的火葬場相當馳名。印度教徒死後若是能在這裡以火葬的方式結束人生的最後一程,那會是很光榮的事情。人們會把死者以布裹住全身,再放置在竹擔架上,前後共四人將其抬到著名的Manikarnika Ghat的祭壇進行火化。
 
        火葬場後方是一個醫院,是讓那些來自印度各地、瀕臨死亡的的人住的,病人一旦逝去,便會馬上被送到火葬場進行焚屍的儀式。據說,凡是在這裡進行火化的死者,往生后都可直接上天堂,免受輪迴之苦。那天我沿著樓梯走上火葬台,只見一具具屍體放在架上,底下放滿了木頭,大火在熊熊地在燃燒。由於那裡的空間有限,我和屍體的距離並不相隔很遠,才待了不到一分鐘,臉上已經感受到炙熱,無法繼續忍受,當我準備從樓梯上走下來,又有另一具屍體被抬上來了,和我距離不足一米。
 
        其實在那之前,我們在附近著名的blue lassi shop吃東西的時候,吃到一半看到有一具被抬著的屍體從眼前經過,當時有點被嚇呆了。後來在路上、火葬台上看到屍體,似乎已經有了抗體,不再那麼大驚小怪。 

       能夠在這裡進行火化的都是來自中上階層的人,因為木材和儀式的收費並不便宜。對於一般的印度人來說,這是一筆很昂貴的費用,也許要存很久,也許是一輩子也無法存得到的數目。 
        印度教不以生為始,也不以死告終,他們把死亡視為步向另一段新生命的開端,平常得不過是生命的其中一環。沒有哭哭啼啼、沒有敲鑼打鼓、也沒有過多的繁文縟節。逝者化成灰燼,親人的哀慟宛如微風吹過,這一切在旅人們的眼裡,誠然是最寶貴的一課。
 
       恆河是印度文明的搖籃,也是印度教的靈魂所在。在這裡所有好與不好的體驗,都將會是人生中最難忘的。馬克吐溫在瓦納拉西的時候曾說過:「即便只是瞬間一眼,相信也不會有人願意將這短暫一瞥與世上其他的奇景風光交換。」若是想要讀懂這句話,來一次瓦納拉西就會明白了。